寻找新的幸福

中午，当王涛来鉴定中心找李彦博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李彦博的办公室门口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所有人都歪着头、耳朵贴着门、撅着屁股想尽量听清办公室内的声音，各个人都恨不得有双透视眼看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涛拽着站在最外面硬被人别人挤出来的小依，指着那一帮人问：“小冬瓜，这是……什么情况？”小依从王涛手里挣扎着说：“小冬瓜？和你说过不准说我矮。”王涛无视她的反抗继续问：“小冬瓜，他们在看什么？你师父怎么啦？”小依立马八卦夸张地说：“上午10点多，有一个超级大美女来找师父，两人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在办公室聊到现在哦。”

王涛看了看手表，现在十一点半了，李彦博一向和人难相处，话更是能少则少，会是和谁聊将近一个小时？这时李彦博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位穿着性感时尚的妩媚美女挽着李彦博的胳膊走了出来。这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啊，王涛也是有些晃不过神来。李彦博看到他时说：“你怎么来了？”王涛这才回过神来说：“哦……昨天不是约好了今天一起吃午饭嘛，你不会忘了吧。”李彦博回想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自己真的忘了，便说：“那刚好，我们一起去对面的餐厅吃饭吧。”王涛更加不好意思了：“你是说一起？我们三个一起？”李彦博没回答他，直接和旁边的美女走去了电梯口，王涛只好跟上去。

在餐厅，李彦博坐在中间，介绍着说：“王涛，她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李彦智。今天刚调来本市的Z大学当老师。”李彦博的双胞胎姐姐？王涛完全是惊奇万分，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怎么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姐姐。李彦博接着对李彦智说：“这是我高中的学弟，也是现在的搭档，是刑侦大队的队长——王涛。”王涛面对美女有些尴尬和羞涩，倒是对面的李彦智有些游刃有余神情自若地说：“妈离婚后我就跟她姓了，我现在叫严智。你怎么总记不住。”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吃着餐点，这时突然餐厅内传来一阵女性的尖叫声，接着餐厅的厨房内开始有一大批工作人员冲了出来叫着：“快，快打110，这里死人了。”王涛马上冲破人群说：“别慌，我是刑警，发生了什么事？”餐厅的负责人说：“我们刚刚去冷冻房拿肉，发现里面有一个死人。”李彦博也随后到了，问：“你们有动过尸体和其他东西吗？”餐厅内的工作人员说：“没有，我们一打开门就看到尸体了，转身跑都来不及，哪会进去。”

李彦博在打电话给助手小依和法医痕检等技术人员，让他们带上勘察解剖箱和工具立马赶过来后，转身对严智说：“你先去我的公寓休息吧，这是钥匙。记住，别又在浴缸里睡着了。”

送走严智之后，技术人员也即刻来到了现场。发现尸体的冷冻箱并不是很大，将近四平方米，如果这是案发第一现场的话，很可能是两人在此处谈判破裂才被杀。据餐厅工作人员说死者是餐厅的总经理邱敏，平时和上司和同事相处都挺不错，做事圆滑干练，并且妻子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家庭和睦，大家也很诧异为什么他会在冷冻房被杀。

痕检吴航等技术人员忙着拍现场照片，采集现场可能遗留的痕迹和线索。李彦博检查着尸体，不过尸体已经被冻成“冰棍”，胸口和四周滩着一大片火红的血，不过也冻结成冰了。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心脏被利器刺穿导致大量出血，但是具体详细的资料要等解剖检查结束之后才能得出。李彦博想要现场解剖，但是餐厅的的负责人一听直接抗议说：“这样子餐厅以后怎么经营，直接关门大吉得了。”王涛想想尸体还是先搬去殡仪馆解剖室吧，毕竟这边餐厅的人太多，而且家属也还没到。

王涛在询问邱敏的同事时，一个叫何强的厨师说：“昨天下班前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厨房的，当时邱经理在检查厨房，我们还聊了几句，他说厨房检查完就回去了，今天是他的生日约好了和妻子回家吃饭。然后我就先回去了，不过我真的没杀邱经理，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王涛问：“当时是几点钟？”何强想想说：“我走的时候大约9点左右。”

在盘问所有的餐厅工作人后，其中一个叫吴艾琦的女服务员在问答问题时，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地不知道作何回答，王涛没办法只能让手下纪子民先把吴艾琦带回警局再仔细审问，可能她有可靠的线索也说不定：“子民，你先把几个重要的线索人带回局里做笔录。”

在警局，纪子民面对着坐在对面只是一个劲不停地哭的吴艾琦时，烦躁的用手指敲敲桌子，大声的说：“吴小姐，你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没说已经哭了将近半个小时了。请你配合一点好吗？”吴艾琦似乎是有些止不住，抽泣了一会但是还是又“哇~”的一声爆发了。纪子民无奈的双手抱头倒在桌上，旁边的叶萍看不下去了，推了推桌上的纪子民说：“男人就是不行，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你的心理培训课是怎么学的。一边去。”说着就把纪子民一脚踹到了旁边。

叶萍面对吴艾琦时立马换了一副态度，温和地像滴出水一般安慰着她说：“吴小姐，我知道，邱先生的死对你来说打击很大，看得出来你很伤心，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哭解决不了问题。邱先生现在尸骨未寒，最重要的事就是帮他找出杀害他的凶手。”吴艾琦听完这段话渐渐哭泣的声音小了，抽泣地说：“邱敏其实人很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工作也很负责，没什么仇人的，我真的不知道谁会杀了他。”叶萍从她伤心的程度上就看出两人的关系似乎不简单，想试探性问：“你和邱敏熟悉吗？你们好像挺投缘的样子。”吴艾琦接过纪子民递过来的纸巾擦着眼泪说：“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是，我对经理是有好感，我也有好几次向他做过暗示，甚至说不介意当他的情人，但是他都说他爱他的妻子不会乱来。我也就没有再纠缠了。”

“那被害者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纪子民问。

吴艾琦想了想有些紧张的说：“其实那天晚上我也在厨房，我知道那天是邱经理生日，我故意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想和他说一句生日快乐。他当时冷冻房清点库存，我当时和他说完之后我就走了。我真的没有杀他，肯定是有人在我走了之后杀了他的。我是清白的。”她说这些的时候邱敏的妻子刚好在旁边做笔录，被害人的最后一个电话是9点10分与妻子的通话。叶萍和纪子民相视，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被害者的衣物等都被吴航拿去做检测了，希望能从这上面得到一些线索。李彦博在解剖室则是专心地解剖尸体，看着被害者的心脏，被利器直接刺穿，造成短时间内大量出血引起休克死亡。死亡的时间是将近九点半到十点半左右，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说明没有搏斗过的痕迹，而是被人直接一刀致命，而且这把刀很轻巧，有点像水果刀的大小。把这些资料结论交给王涛的时候是两天后了，王涛陷入了困局。餐厅里只有大门和几个角落有摄像头，根本就没有有用的视频。

李彦博问：“这次的案件进行的怎么样了？”

王涛一脸纠结的说：“别说了，吴艾琦的话没办法证明，而且餐厅摄像里确实有她在九点十分走出餐厅大门的记录。被害人的妻子叶倩声称自己当时在家帮丈夫准备晚餐，并且不知道吴艾琦暗恋她丈夫这件事。所以我现在是没有头绪啊。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说来听听。”

李彦博优雅地喝着咖啡说：“死者死前和凶手是面对面的，而且是直接被凶手用匕首刺穿心脏毙命，死前也没有反抗的痕迹，所以可能是熟人作案，作案的凶器是一把约宽五厘米的刀，死亡时间之前也和你说过了是九点半到十点半。至于其他的你可以打电话给吴航，看看他在死者的衣物上有什么发现。”

王涛看着李彦博端着咖啡，一幅优雅公子哥的模样，再看看自己为了案子满脸胡渣的憔悴屌丝命，忍不住得悲叹：“这就是差距啊！”

李彦博带着严智来到医院，严智依旧是美艳逼人，但是现在她脸上有几分嘲讽甚至是冰冷：“你说出来见个人，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见他。你和他提前打过招呼没有？”李彦博没说什么，拉着她的手就走进了医院的大门。当他们坐上电梯时，李彦博发现上次在餐厅见过的吴艾琦也在电梯中，但是显然吴艾琦没有认出他来。吴艾琦在三楼就走出电梯了，李彦博和严智直接上了九楼顶层。本来李彦博是打算让严智见见他们当院长的父亲，毕竟父母离婚已经很多年了，他们父女俩的心结也该打开了，所以在把姐姐带入父亲的办公室后，他就直接跑去了三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三楼是妇产科，吴艾琦目前没有男朋友，而且声称只是爱慕邱敏，那她怎么会在妇产科出现？而且在电梯中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失魂落魄。

李彦博来到三楼，寻找吴艾琦的身影，终于在妇产科看诊室里找到了她，他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听到里面医生的声音：“吴小姐，你确定不要这个孩子吗？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李彦博看不到吴艾琦的表情，但是听到她说：“我也很不舍得，但是他父亲不在了，我一个人如何抚养他，生下来也是折磨他。”听得出来，吴艾琦似乎真的有些舍不得，声音中带着哭腔。“既然这样，那我们把手术定在这个月25号吧。”

听到这，李彦博觉得事有蹊跷掏出手机给王涛打电话说：“吴艾琦现在在Z医院，她怀孕两个月了。你觉得这个有必要追查下去吗？”王涛一听：“什么？怀孕？她不是说自己单身吗，当然要查了。”李彦博冷冷的说：“那你还不快过来。”说完他看了一眼吴艾琦便走了，之后的事情就让王涛来就行了，自己已经帮了他大忙了。

王涛收到消息，直接一路狂奔到Z医院，还好来得及时吴艾琦刚打算走。当吴艾琦见到王涛的时候脸色就变了，直接瘫坐在地上。被带回警署后，吴艾琦很沉默什么话都不讲，王涛怎么问她就是闭口不回。这时警局里一个洪亮的女声打断了这个僵局：“王队长，我是今天新来的警员卓亚姿，向你报道。”王涛本来就烦躁的心被这强而有力的声音震慑地一顿，听到她的名字才想起来前几天局长说刑侦大队里都是一帮老油条，需要新鲜的血液，就说要安排一个新同事进来，可是最近一忙就忘了。现在想想就有气，什么“老油条”？队里平均年龄才三十五岁，而且自己也才三十出头，哪老了？

王涛抬头看着这个新同事，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看上去好像才20出头的样子，真不知道局长是怎么想的。“捉鸭子是吧？看上去挺清秀的，嗓门倒是挺大。”卓亚姿皱了皱眉说：“报告队长，是“亚”，不是“鸭”。”王涛扶着额头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纪子民，你帮小鸭子把资料送去人事部，再看看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做的。”纪子民乐呵呵地领命去了，而卓亚姿也迷迷糊糊地从“捉鸭子”变成了“小鸭子”。

王涛继续对着吴艾琦说：“吴小姐，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们只能等你的胎儿到第四个月之后在帮你做亲子鉴定，看到底这个孩子是不是邱敏的了。”但是吴艾琦听完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抬头看了王涛一眼之后又低下了头。王涛没办法给DNA鉴定部的梁谨打电话，让她负责吴艾琦胎儿的DNA亲子鉴定。

送走吴艾琦，给梁谨打完电话之后，王涛看着桌上的这些资料依旧是毫无头绪。这时卓亚姿走过来说：“队长，让我也参加这次的案件吧。我从小就想着能够像福尔摩斯一样找出凶手。”王涛正烦躁着呢，哪有空理这小妮子，就说：“你先去熟悉熟悉一些别的小案件，之后我会带你办这类案件的。”卓亚姿可不管，一拍桌子说：“队长，你是不是看不起女人。我在警校的时候可不比那些男生们差。要不我和你比试比试，我要是赢了你就让我参加。”王涛见多了女警，但是向她这么大胆的还是头一个，挺有干劲，也挺有意思，就说：“你和纪子民比比吧，你要是赢了他我就让你参加，怎么样？”卓亚姿一听，有的比就行：“行，比什么？”纪子民笑着说：“比拔枪似乎有点测不准，比射击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比扳手腕我怕你说我欺负你。我真的是不知道和你比什么了，你决定吧。”说完警局里的同事都哄笑起来。卓亚姿挺直背说：“好，我们比散打，谁躺在地上谁输。”王涛想着，小丫头脾气和口气都挺大啊，就是不知道本事怎么样。

本来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看看队长压压新人的气焰，结果当纪子民被卓亚姿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扔在地上时，大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话说怎么才不到一分钟纪子民就躺在地上了呢。王涛也是有些惊喜，看来这次来的新人素质不错的，倒是纪子民似乎最近是懈怠了：“纪子民，去外面操场上跑十圈再回来。至于你小鸭子，坐下来吧，把这些资料看一遍，看看有什么新发现。”卓亚姿当然是喜形于色，至于纪子民则是一手抚着自己的臀部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王涛向操场走去。

王涛和纪子民、卓亚姿三人天快黑了还在办公室里看资料，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纪子民说：“我感觉吴艾琦有些不对劲，她的主治医生说她是因为孩子的父亲去世了，无力独自抚养孩子只能把孩子打掉，如果这是真的那显然孩子是邱敏的啊。但是她之前又说邱敏没有接受她，只是她一厢情愿？这不是前后矛盾嘛。”王涛觉得其中有隐情，但是邱敏的妻子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如果还是真的是邱敏的，那她真的不知道丈夫和小三的事吗？亚姿说：“我们是不是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遗漏的，把附近的监控视频都调过来吧，说不定有新发现。”王涛记得那间餐厅的后门是没有摄像头的，但是相邻的几家店应该有，于是马上打电话去确定，结果真的有摄像头。现在大家终于能松口气了，但是同时也祈祷那些录像中能有决定性的证据。

在进一步审问吴艾琦时，卓亚姿说：“头儿，隔壁店的监视摄像头有拍到餐厅后门。你过来看，现在看来凶手是谁很清楚了。”听到这，吴艾琦的声音带着些颤动说：“他骗我，他说会和她离婚的，他当时还和我说会好好把孩子养大的，我还傻傻地倒在他怀里感动的哭了，可是等我一转身他竟然和他妻子说要去过结婚十年蜜月旅行。他根本就是在骗我，我竟然还怀了他的孩子，竟然还傻傻地相信他了。”

原本吴艾琦在餐厅中算是相貌出众的一位年轻女孩子，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她和自己的上司邱敏渐渐产生了情愫，两人在半年前确定关系，但是邱敏一直欺骗吴艾琦说自己正在和妻子办离婚，但是因为财产的问题需要多等一段时间。热恋中的吴艾琦天真的相信了他的话，甚至在他生日那天她还特意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再和他甜言蜜语一番。当时在冷冻房邱敏知道吴艾琦怀孕了之后依旧是哄骗说会对她负责，会和妻子离婚之后一起抚养孩子，吴艾琦认为自己终于能和心爱的人正大光明在一起了，当时抱着邱敏感动的哭了，可是此时邱敏的电话响了，于是邱敏就让吴艾琦离开了。而吴艾琦当时确实是从大门离开了，但是她看到邱敏脸上当时紧张的表情就知道那通电话是他妻子打来的，所以她又从后门绕过去想听听他们谈些什么。当她听到邱敏和妻子甜言蜜语甚至说下星期去庆祝结婚十年几年去旅游时，她明白自己被骗了感情和身体，她当时拿起厨房的水果刀，本来是想割腕威胁邱敏和妻子离婚的，毕竟自己怀了孩子，但是在面对知情的吴艾琦时邱敏无情的本质暴露无遗，他说：“既然知道了就别白日做梦了，有了孩子又怎么样，去医院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别拿自杀吓唬我，给你一笔钱大家好聚好散。”吴艾琦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友竟是如此地绝情，但是怒气爆发，不受控制地就把手中的水果刀插进了邱敏的心脏。事后她很害怕，连忙把刀收起来跑回家中。

吴航刚好打来电话说死者的衣物上除了餐厅的油渍和一些生活中的细微物之外，就是在肩膀附近有人的眼泪，经比对证实是吴艾琦的。吴艾琦自己讲出了犯罪经过，但是这时卓亚姿用手肘捅了捅王涛说：“头儿，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王涛看在真相大白的份上笑嘻嘻的说：“什么事？”卓亚姿轻声在他耳边说：“其实隔壁店的摄像头也没有录到，我瞎编的。”王涛一听大声尖叫：“什么？”卓亚姿揉揉差点失聪的耳朵说：“我这是激将法。你看她不是自己招了嘛。”王涛想想也是啊，但是回想一下又不对：“谁教的你这种不入流的办法。你这是侥幸，下次能行吗。你这丫头给我学些有用的。”

之后在吴艾琦在找到了凶器，李彦博在和尸体对比之后证实这把就是杀死邱敏的凶器。因为吴艾琦因为是孕妇所以会被送到特别监狱，而邱敏的妻子因为自己没有生育所以想让吴艾琦生下孩子由自己抚养，但是她拒绝了，她依旧选择流产。

也许吴艾琦选择不要这个孩子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对于孩子来说没有父亲怎么说也算是一种残缺，孩子出生后可能直接就被送进福利社；对于邱敏的妻子来说，没有丈夫的孩子作为牵绊她可以寻找下一个幸福，而不是停留在丧夫的悲痛之中。死去的人终究已经离去了，那些活着的亲人要记住他们，但是不能留念他们。活着的人要计划自己最精彩的路，计划失去他们后的新生活。